清晨是被豆浆机"嗡嗡"的震动声唤醒的。推开厨房门,妈妈正往青瓷碗里舀热腾腾的蛋饼,油星在阳光里跳着碎金般的舞。窗台上新买的薄荷叶沾着水珠,像撒了把翡翠屑。
上学路上遇见晨跑的邻居爷爷,他照例往我书包侧袋塞了颗酒心糖。转过巷口时,忽然闻到清甜的桂花香,抬头发现围墙里的桂树不知何时开满了碎金,引得两三只菜粉蝶围着打转。
数学课上演算到一半,同桌悄悄推来张字条:"你看走廊那盆龟背竹,像不像数学老师的地中海?"我憋笑憋得肩膀直抖,窗外恰好掠过一群灰鸽子,翅膀扑棱棱的声音盖住了我的破功。
放学后在储物间翻出旧毛线,给流浪猫织了条歪歪扭扭的围脖。针脚忽松忽紧,倒像串起了时间的褶皱。暮色里看它蹲在墙头,橘色围巾被风吹得乱晃,倒添几分威风凛凛的滑稽。
晚饭时爸爸说起单位趣事,妈妈把番茄炒蛋里的葱花挑出来码成笑脸。新闻联播的背景音里,妹妹用筷子敲碗打着节拍,叮叮当当撞碎一室暖光。
临睡前翻到《小王子》里那句"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",台灯在书页上投下圆圆的晕。窗外月光漫过纱帘,在地板上流淌成牛奶河。原来最动人的诗行,都藏在这样普通的日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