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骚原文全文 离骚原文第三段

admin32025-07-24 06:10:02

作为中国古代最恢弘的抒情长诗,《离骚》以瑰丽的想象与悲怆的笔触,书写了屈原对家国命运的叩问与对理想的坚守。其中第三段作为全诗的情感高潮,以“长太息以掩涕兮,哀民生之多艰”开篇,以“伏清白以死直兮,固前圣之所厚”收束,既是对前文政治遭遇的总结,又是对精神信仰的升华。这段28句的诗文,不仅是屈原对自我命运的哀叹,更是对楚国政治生态的尖锐批判,其间的隐喻体系与情感张力,构成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源头活水。

一、情感内核:忧国与孤绝

第三段的情感基调呈现出双重性:一方面是对民生疾苦的深切悲悯,另一方面是对自我境遇的孤绝自守。开篇“长太息以掩涕”以动作描写强化了诗人的忧愤,而“哀民生之多艰”则将个体命运与群体苦难相联结,形成宏大的叙事视野。这种“哀”不仅是个人政治失意的宣泄,更是对楚国“偭规矩而改错”的社会现实的控诉。

在孤绝层面,“宁溘死以流亡兮,余不忍为此态也”展现出屈原与世俗的彻底决裂。学者刘安曾评价《离骚》“与日月争光”,正是基于这种“虽九死其犹未悔”的殉道精神。清代朱骥在《离骚辨》中指出:“此句无限神情,在‘独’字、‘穷’字、‘时’字内”,揭示出诗人与时代的剧烈冲突。

情感维度 诗句例证 文学功能
群体悲悯 “哀民生之多艰” 构建家国叙事
个体孤绝 “吾独穷困乎此时” 强化精神抗争

二、修辞艺术:香草与结构

屈原开创性地以“香草美人”构建隐喻体系。第三段中,“蕙纕”“揽茝”象征高洁德行,“众女嫉余之蛾眉”暗喻小人谗害。王逸在《楚辞章句》中强调:“善鸟香草以配忠贞,恶禽臭物以比谗佞”,这种“引类譬喻”的手法,使抽象的政治斗争具象化为可感知的意象群。

在结构艺术上,本段采用“哀-怨-愤”的三重递进式抒情:从“民生多艰”的悲叹,到“灵修浩荡”的怨怼,最终升华为“伏清白以死直”的决绝。钱杲之在《离骚集传》中指出,这种“回环往复”的结构,形成“声情相生”的美学效果,如“鸷鸟之不群”与“何方圜之能周”的诘问,构成强烈的节奏张力。

三、历史投射:楚政与巴族

第三段的批判锋芒直指楚国政治生态。“固时俗之工巧兮,偭规矩而改错”揭露了律法崩坏的现实,而“背绳墨以追曲”则暗讽怀王背离治国正道。据《史记·屈原列传》记载,屈原所在的巴族曾与楚王室达成抗秦盟约,但楚怀王反复毁约导致其政治理想破灭,诗中“初既与余成言兮,后悔遁而有他”正是这段历史的文学投射。

近年考古研究发现,战国晚期楚墓中随葬的蕙草、白芷等植物,与诗中“纫秋兰以为佩”形成互文。李炳海教授认为,这种“香草葬仪”既是巴族文化特质的体现,也暗示着屈原试图通过文化符号重构楚国的精神图腾。

四、文学影响:源流与裂变

第三段的浪漫主义基因深刻影响了中国文学传统。司马迁称其“其文约,其辞微”,班固则赞叹“弘博丽雅,为辞赋宗”。诗中“虽九死其犹未悔”的执着,在陶渊明“不为五斗米折腰”、李白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”等后世诗作中形成精神谱系。

从文体创新角度看,本段突破《诗经》四言桎梏,杂用三字、九字句,如“宁溘死以流亡兮”的跨行结构,开创了“骚体”的自由韵律。朱熹在《楚辞集注》中特别指出“蜷局顾而不行”的句读设计,使抒情节奏产生“顿挫抑扬”的戏剧性效果。

纵观《离骚》第三段,其价值不仅在于个体情感的宣泄,更在于构建了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范式。未来研究可从三方面深入:其一,结合出土楚简考证“蕙茝”“菌桂”等植物的文化编码;其二,从音韵学角度分析骚体诗的节奏生成机制;其三,通过比较文学视角,探讨其与但丁《神曲》、荷马史诗等世界经典的对话可能。正如洪兴祖在《楚辞补注》中所言:“屈子之文,犹日月之在天”,这段穿越千年的诗行,仍在为现代人提供对抗异化的精神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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